“驼铃古道”是明清时期京西的主要货运通道,是古代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,因以骆驼为运输工具得名,位于今天的模式口大街,仍保留原有空间结构。模式口历史文化保护区(以下简称模式口)是北京市第二批历史文化街区,改造前已呈现衰败状态。通过“国资持有、市场参与”的更新模式,该街区实现产业植入、功能升级和活力再现。
通过国有企业重资产持有房屋产权,与市场企业轻资产策划运营紧密配合,实现政府与市场良性互动。国资平台公司负责出资腾退并长期持有房屋资产,综合运用政府专项资金实施基础设施和公共空间改造。市场化的资产运营公司受雇于国资平台公司,担任街区整体运营商,负责街区的商业策划和运营。社会资本无须面对高昂的成本压力,促进了市场参与的信心和动力,而国资平台公司则可通过资产升值和租金溢出取得回报。在操作层面的经验可总结为5个“兼顾”:
1. 兼顾片区与项目。政府做好整体谋划,市场前置项目招商,小规模渐进式更新。政府编制街区控规和保护规划,提前引入运营团队开展策划和招商。以院落为单位开展腾退和改造,招商一户改造一户。运营商全程参与,实现改造与后续经营业态的高度契合,大大缩短了腾退后的闲置周期。
2. 兼顾保护与利用。政府保障文物修缮,市场塑造文化IP,焕发文化消费活力。的重点文保单位通过保护修缮转型为博物馆集群,其他具有历史价值的存量空间挖潜改造为文物园、博物馆、展览馆等。1500 m长街呈现“13景23院91铺”效果,举办特色鲜明的文化活动,2023年吸引了288万人次造访。
3. 兼顾减量与发展。政府推动拆违腾退,市场促进提质增效,实现资产收益提升。不仅通过规模增量实现资金平衡,还完成减量腾退任务。一期完成2.37万m2的拆违,通过恢复历史格局和风貌、植入新业态,街区品质显著提升,院落收益相应上涨,精品民宿较改造前的同区位酒店价格提升约2至5倍。
4. 兼顾依法合规与制度创新。政府制定手续办理流程,市场实践先行先试,化解历史产权难题。为应对城市更新中存量房屋手续不全的问题,区政府为模式口制定了专门政策,优化确权和不动产办理流程,针对保护性修缮及恢复性修建项目简化审批前置要件,提高审批效率。对于纳入试点范围的院落,允许采取先行建设、根据竣工情况完善手续的方式推进。
5. 兼顾全生命周期与阶段性进展。政府实行定期评估,市场落实动态修正,保证规划意图落实。对街区开展更新跟踪评估,通过8个维度的评估指标量化实施进展和成效。经2022—2023年的评估发现,模式口在交通系统、商业活力、环境品质等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,并为当地提供了新增就业岗位。
融资成本高、投资回报不能达到预期是社会资本参与城市更新的最大障碍,社会资本参与城市更新的方式由重资产转向轻资产,或将成为破解城市更新财务平衡困局的新思路。